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驸马谋:暗卫公主怕缠郎
“臣想以下犯上。”
这句话跟一个魔咒似的,在我昏迷的三个月里一直环绕在我的耳边。
醒来后的我,看到眼前抓着我手的男子一脸激动,我心下一个哆嗦,猛地抽回了手,就想往窗外跳。
可男子反应更快,在我跳窗的瞬间,他飞速出了左手,一把扯住我,而他的右手顺势从后搂住我的腰身,脑袋靠着我的脖颈蹭了蹭,声音低哑却带着危险地说道:“公主,微臣苦苦守了您三个月,好不容易把您盼醒了。您这一睁眼,就打算始乱终弃不成?”
我狠狠皱了皱眉,脑门儿突突直跳,真恨不得自己再昏迷个三个月,也不想面对眼前这个聒噪且如牛皮糖一般粘人的林仲樾。
我是大齐国的镇国公主李秋霜,也是大齐统领五十万大军的女将军。
自小我与兄长李秋雨在深宫里相依为命,母妃死的早,后宫中一直都是父皇的宠妃把持,而我的父皇只知道求仙问道,长生不老。
看看我们的名字:秋雨秋霜,听着就是一种萧条肃杀之气,也许从起名的一刻起,就决定了我与兄长注定杀戮的一生。
我虽是公主,但从八岁起,就被扔进了暗卫营,只因为我把宠妃最爱的那 误杀,所以她便要我进暗卫营,被训练成杀人的武器。
哥哥曾极力想救我,但都没用。
在绝对的权力面前,眼泪和哭泣,是最无用的东西。
这道理我在八岁就懂了。
后来,我在暗卫营一呆就是十年,这十年里,我学会了各种暗杀手法,为掌权者清除无数障碍。
而我原本的公主身份,似乎被所有人遗忘。
一次次的刺杀,难免会有受伤,而今的我,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。
万幸的是,我活下来了,且任务也都完成了,否则即便我活下来,倘若任务没完成,那惩罚的后果也是生不如死。
我在恢复公主身份前的最后一个任务,是去刺杀林氏少主林仲樾。
接了任务后,我对林氏有了大概的了解,林氏是商股之家,生意遍布大江南北。
林仲樾是林氏家主的独子,根据暗卫营的消息,此人吃喝玩乐一样不落,且平日里最常去的地方不是赌坊就是青楼,常常会为了花魁一掷千金。
得知这个消息后,我觉得这次的任务并不难,不过是杀一个流连花丛的公子哥儿罢了,没什么难度。与以往刺杀谋士文臣或者武将比起来,林仲樾的身份太普通了。
我心下叹息,如今朝廷杀人的标准真是越来越低,就这样的 ,都不配我动手。
当然作为暗卫营的人,我是不需要了解原因的,毕竟作为皇家暗卫,我们不需要思考对错,更不用考虑这个人该不该死,我们只需要考虑如何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。
确定好计划后,我买通了老鸹,临时成为了青楼中的姑娘。
那一日正是花魁选举,我脸上敷上了一张千娇百媚的面皮,把身上显眼的伤稍稍掩盖了一下,穿着一件若隐若现的蓝色轻纱,舞动了一曲异域风情。
一曲终了,台下一片 ,不出意外,我成了当晚的花魁。
竞价时,我就在台上寻找林仲樾,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与画像中一样的脸,而此刻我的竞价已经拍到了五千两白银。
我看着台下那肥头大耳的 一脸 ,还有放肆乱瞄的眼神,真恨不得扔个飞镖,戳瞎他的狗眼。
正当老鸹要喊出五千两的报价时,突然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,从门口传了进来。
“慢着,我林某还没到,怎么就开始了呢?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,我身后的那帮姑娘们先激动了起来,“林大公子来了!我等了他好久,要是能陪上他一夜,我就算不要钱也愿意!”
我皱了皱眉,他们说的林大公子,不会就是林仲樾吧?
我随着众人看向门口,只见一个身着红色锦袍的男子,披散着头发,手中持着一把折扇,似闲庭散步般迈入大厅。
我微微皱了眉,这是林仲樾?
怎么跟画像上不一样?
画像上的人分明是白衣竖冠,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。
而我眼前的人却是红衣散发,一脸的 样儿。肤若凝脂,唇红齿白,一双桃花眼似乎似笑非笑, 无限风情。倘若不是脖子间的喉结能证明这是个男人,我还以为这是从哪个青楼走出的花魁。
就这姿色,还来什么青楼啊,在家照镜子不是更好?
我把红衣男子上上下下扫了一圈后发现,唯一能跟画像上对的上的就是手中的折扇。
那红衣男子似随意间瞟了我一眼,笑道:“哟!今日还来了位新美人儿啊!错过了欣赏佳人的舞姿,太可惜。刚刚是哪位仁兄竞价这位美人到五千两的?”
他高声问道,那位肥头大耳的 昂头得意道:“是我。”
林仲樾走进那胖子,上下打量了他一下,而后嫌弃道:“这位仁兄,美人儿是用来疼的,不是用来糟蹋的。你不觉得这位姑娘跟了你,是暴殄天物吗?我劝你还是滚远点儿好,免得污了人家姑娘的眼!”
胖子气的要揍林仲樾,但有人认出了林仲樾的身份,赶紧把胖子拉走,并小声劝道:“这是林家公子,惹不起,惹不起,赶快走吧……”
待那胖子走后,老鸹笑道:“林大公子,奴家还以为您今日不来了,不知道是哪边的香风绊住了您的脚啊?”
那林公子笑着摇了摇折扇,“嬷嬷说笑了,哪儿的香风都比不上您这儿的姑娘香啊,我这不是去了赌坊,赢了些彩头,来来来,这一万两银子可够今日这位美人陪本公子一夜不?”
那老鸹一看到银子,眼睛都放光了。
“够了够了,林公子出手就是大方!今日的花魁自然非林公子莫属。”老鸹笑盈盈收下了银子。
这一刻我心下终于确定,这就是我今晚要杀的目标。
毕竟刚进门就砸了一万两的败家子,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财力去挥霍的。
不过,像他这样长得特别漂亮的酒囊饭袋,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。
看他这么个模样,肯定手无缚鸡之力,这样也好,一会儿办完事儿,我就可以回去复命了。
得到老鸹的允许,林仲樾一下子跳上舞台,左手持扇,右手搂着我的腰,大摇大摆地往厢房走去。
我抿抿唇,忍着腰间的不适,还得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,想着一会儿他就是一具尸体了,跟个死人没必要太计较。
进到房间关上房门后,我立马甩开他的手,手中的暗器直往林仲樾的要害部位飞去。
但出乎我意料的事,这家伙比我反应更快,不仅避开了我的暗器,还顺手抄起桌上的杯子,向我袭来。
我一个转身躲开了杯子,却不曾想突然间四肢的麻筋被人打中,而后一个腿软,就被眼前的林仲樾给 了,随后我就被他捆绑了手脚,躺在了地上。
我看到散在地上的四颗金珠,这家伙居然拿黄金当弹丸,且还都打中了!
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这家伙居然会武?暗卫营的情报越来越差了,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事儿吗?
这是我接任务后,第一次输的如此惨烈,是我轻敌了。
“姑娘如此貌美如花,不知与林某有什么血海深仇,需要取林某人的性命?”林仲樾一脸笑意和好奇地问我。
此刻看着他那俊脸,还一脸无辜的模样,我心下胆寒,林仲樾比我想象中危险。
我冷声哼道“要杀要剐随你便,被你 了,技不如人,无话可说。”
他用折扇挑起我的下巴,我撇过头去,却不料他居然看出了蹊跷,而后一把扯开了我脸上的人皮面具。
我诧异,他居然还知道这个?
没想到,林仲樾居然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,眼中闪过的情绪,我一时难以辨别。
我不耐烦道:“你干什么?要杀就杀,何必这么磨磨蹭蹭?”
林仲樾被我一句话拉回了神,复杂的看着我,随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起来:“姑娘这么心急,本公子这就满足你。”
说完,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,放到了床榻上,看着他伸手脱我衣服的模样,我怒道:“你要杀就杀,何必羞辱人?”
但这家伙手上动作不停,嘴里还念叨:“姑娘何必总是要打要杀的,本公子可是花了一万两让你陪我一夜的,我要个死人有何趣味?如此温 玉,欲拒还迎,不负良宵,岂不更好?”
我气急,刚想咬舌自尽,他居然看出我的意图,一把点了我的 ,害得我动弹不得。
这个无耻的家伙,倘若此次我能活着出去,必将把这林仲樾大卸八块,以洗刷我今日之辱!
这家伙脱了我的外衣,只给我留下了亵衣,而后我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疤,头一回在一个外人面前展现。
此刻屋内光线太好,哪怕有些伤口我稍微掩饰了一下,但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。
我的这具身子真是千疮百孔,惨不忍睹,我自己都有点嫌弃。
看着林仲樾紧皱的俊眉,我以为他嫌弃这身子太丑,于是笑道:“林公子可是嫌弃这身伤疤,倒了林公子的胃口?那可真不好意思,败坏了公子的兴致。”
林仲樾皱着眉看了我一眼,那一眼太复杂,我没读懂他的眼神,而后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颗药丸,不容我拒绝的塞我嘴里。
我想那应该是毒药吧,这样也好,死了就不用每天打打杀杀,只是可惜了,死前没再见上兄长一面。
等我再醒来后,我正躺在一张床榻上,身上的衣物已经换了,令我惊讶的是,我身上之前很多没太管的外伤,此刻居然都敷过了药,缠上了纱布。
正当我要起床的时候,门外进来一个人。
“姑娘可算醒了,再睡下去,估计就要错过晚膳了。”一个讨厌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。
我转头看去,果然是林仲樾,此刻的他已经换了一身紫色襟袍,配上那张 的俊颜,很是养眼。
一见到这张笑眯眯的狐狸脸,我就怒从心起,抬手就往他那张欠扁的俊脸呼过去。
可是刚抬手,还没到林仲樾面前,我就体力不支, 绵地摔倒了地上。
我一惊,我的武功呢?
“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我抬头皱眉怒问。
林仲樾摇了摇手中的折扇,走到我跟前蹲下后笑道:“姑娘家家的,火气这么大可不好,你瞧瞧你,动不动喊打喊杀,大动肝火。林某为了姑娘的身心康健着想,不得已给姑娘喂了点软筋散,姑娘莫怕,此药除了不能动武以外,其他对身体无碍。”
我皱眉,不能动武,这与杀了我何异?
林仲樾不顾我的反对,将我扶起后安置在桌前,眼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桌的饭菜。
“姑娘一定饿了吧,我为你准备了很多饭菜,虽不知道你的口味,但多试试就知道了。”林仲樾热情的把筷子递到我眼前。
不论饭菜有没有毒,我都不想接受林仲樾的好意,于是开口拒绝道:“我不饿,不想吃。”
十年暗卫生涯,饿算什么,五天不吃不喝都扛过。
我随眼扫了那张摆满长桌的满汉全席,这林仲樾果真败家!
“姑娘想玩 吗?可以啊,要不我们再玩点刺激的!你看,桌上有五瓶上好的女儿红,林某每喝完一瓶,姑娘就脱一件衣服如何?”林仲樾危险的笑道。
“你敢!”我忍不住怒瞪她。
“姑娘别忘了,这儿是林某的地盘,此刻姑娘动不了武,林某还真没什么不敢的!”林仲樾笑道。
“卑鄙!”我扭头不想看他。
“不过是请姑娘吃个饭罢了,怎么就卑鄙了呢?姑娘总是曲解了林某的好心,林某可真伤心。”林仲樾一脸无辜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我忍了。
接过他的筷子,刚吃了几口,又听到林仲樾开口。
“敢问姑娘芳名?我这总姑娘姑娘的叫,也不方便不是?”
我看着他,心中揣测不定。一般人问的都是幕后 ,很少有人会想知道刺客的名字。
“姑娘若不告诉林某芳名,要不林某为姑娘起一个如何?”林仲樾自顾自地说道。
我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,继续低头吃饭,这些菜果然精致,恐怕皇宫里的都没这么讲究。
“既然姑娘愿意让林某取名,林某觉得 二字与姑娘甚配!”林仲樾说完还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我脑子里第一反应是“卿本佳人,奈何从贼”的卿字,我以为他是在暗示我为何要做刺客这种杀人的勾当。
但接下来他的话,恶心得我差点把吃进去的饭给吐出来。
林仲樾一脸得意地说道:“林某与姑娘一见如故,甚是亲切,此为一亲;我与姑娘共度良宵,关系亲密,此为二亲;我想与姑娘朝朝暮暮,形影相亲,此为三亲;如此亲上加亲,难道不是叫 最合适吗?”
听完他的这段 谬论,我含在嘴里的一口饭,吐也不是,吞也不是。
“ ,别激动,林某知道你喜欢 这个名字是吧?林某也喜欢……”
忍无可忍,我开口打断了他。
“李秋霜。”
林仲樾突然停下,“什么?”
“我叫李秋霜。”我回答道,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,恐怕也没几个记得这个名字。
林仲樾静默了一会儿,眼神微闪,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。
很快,他又恢复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道:“原来姑娘名为秋霜啊,果然英姿飒爽。可惜了,林某觉得 二字更好听。要不姑娘换个名如何?小 比小霜霜好听多了!”
这人就不能正常点喊人名吗?
最后林仲樾看我一脸冷色,最后自顾自地给我定下了“小霜霜”这个称呼。
而“小霜霜”这三个字,让我的思绪一顿,若是我没记错,我的母妃以前还在的时候,就是这么叫我的。已经有十多年不曾有人这么喊我了。
“林公子既然不杀我,那抓了我又不放是做什么?”我冷声问道。
“小霜霜,林某对你一见钟情,再见倾心。小霜霜既然并未中毒受人控制,要不考虑考虑脱离原来的组织,嫁给林某?林家必能护你周全,从此不用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,岂不快哉?”林仲樾难得一本正经地说话。
我皱皱眉,这人脑子进水了不成,我来杀他的,他居然想娶我?
一见钟情,真当戏本里唱戏的不成?
再说,兄长还在宫中举步维艰,皇宫哪怕再可怕,也是我的家,离了家,我能去哪儿?
至于嫁人?
我从未考虑过此事。
一方面我觉得我手染鲜血,罪孽深重,另一方面,我觉得倘若我如母亲一般,夫君不喜,困于后宅,郁郁寡欢,那有何意思?更何况,我有一身暗杀本事,何必要依附于人?
林仲樾见我不愿,也不强求。
只是之后的一个月里,我想尽各种办法逃走,但总是无法。
林仲樾没有派任何人看着我,整个庄子随我走动,似乎也不怕我逃出去。
不过,这个庄子也真大,有池塘,有亭台楼阁,有后山,但仆人很少,难得遇到个仆人,都是身手矫健过人,而我因为服了软筋散的缘故,根本威胁不了他们。
在一次次失败后,我郁闷的发现,这个山庄居然排了五行八卦阵,不论我往哪儿走,总没办法出去。
我没想到这种失传已久的东西居然在林府见识到了,这林家真是深藏不露。
而林仲樾也没闲着,每天总拉着我做各种无聊的事儿。
第一日,林仲樾一身嫩黄锦衣,带着我在院子里放了风筝,结果风筝落在了树上。而他让我上树去取,我没搭理。于是这个家伙抱着我一跃上树,而后自己跳了下来,站在树下,仰头笑眯眯地等我从树上跳下,落入他的怀中。
第二日,林仲樾一身粉衣地带我坐船游玩荷花塘,而后他为摘一朵娇艳的荷花不慎落水。看我坐在船上不动,而后他强行把我拽入水中,只等我二人满身都是泥浆才肯回去。
第三日,林仲樾一身紫衣带我放烟花,只是烟花虽美,但火星子乱飞,烧着马厩的茅草屋,害得马儿吓得到处狂奔。
第四日,林仲樾一身青衣,心血 要给我画幅画。为此他亲自为我梳头,扯得我的头皮落了好几根头发,最后插得我满头珠翠。
第五日,林仲樾一身蓝色劲装地拉着我去林府后山打猎,烤了两只野鸡,两条鱼,可惜鸡毛没剃干净,且肉也没熟,烤鱼有一股子腥味。林仲樾逼着我吃了两口,自己只尝了一口就一脸嫌弃地吐了出来,随后我腹 一个下午。
第六天,林仲樾一身正红色,心血 的对着我的脸试了一天的胭脂水粉的颜色,我一脸生无可恋地任由他折腾,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红彤彤的惨不忍睹的脸,我闭上眼睛,眼不见为净。
第七天,他着一身藕色,又不知道从何弄来了上百件衣服让我换,我若不愿意,他就亲自上手,我深吸一口气,忍。
我没想过,这家伙居然这么能折腾,不仅把自己折腾的跟个花蝴蝶似的,还能把别人折腾得累的半死。
我觉得他拉着我做这些事毫无意义。
但林仲樾总是笑眯眯地说道,这些事是促进彼此了解,创造美好回忆的最佳途径,说不定哪一天我心动了,就愿意嫁给他了。
我瞥了他一眼,这人的脸皮咋这么厚,这些事哪一个是美好回忆,明明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。
想让我嫁给他,简直痴人说梦!
我总问他,什么时候放我走。
而他却笑眯眯地问我,什么时候愿意嫁给他。
到后来,我也懒得问了。
我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囚禁着我。但一个月后,林仲樾还是给我解药放我离开。
我本奇怪,林仲樾这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,林仲樾见我一脸狐疑,似笑非笑道:“小霜霜难不成想通了,对本公子怦然心动,愿意以身相许了?”
我果断地接过解药服下,二话不说扭头就走,只希望此生再也别见到这个风骚的花蝴蝶。
后来我才知晓,原来是我的兄长林秋雨宫变成功,登基为帝。兄长得知我失踪后,派出所有暗卫查找我的下落,林仲樾他不得不放人。
回宫后,我谎称自己意外受伤流落山野,昏迷了半个多月才醒,等到伤好了后才得以回来。
至于刺杀林仲樾的任务,因前任暗卫统领已经在哥哥的 中死去,所以无人再会来问责我任务失败的原因。
我之所以不愿告诉兄长真相,只因兄长刚登基,朝野还动荡不安。且林氏一族远没有看着那么简单,林仲樾的吃穿用度比皇室精贵,山庄里变化莫测的阵法,还有林仲樾摸不到底的武功路数,都让我觉得,此刻与林家对上,不是明智之举。
皇兄见我手臂上满是伤痕,心疼至极,为了补偿我,兄长封我为镇国公主,也是大齐国目前唯一的公主。至于其他兄弟姐妹,早已成为皇兄夺位下的牺牲品。
我心中感叹一句,我们兄妹二人果然应了名字中的肃杀之意,我们手中沾的 ,想来此生已经数不清了。
为了招贤纳才,皇兄特地举办恩考。
只是没想到,三个月后新出炉的 时,我赫然发现那领头的马背上是林仲樾那张 的俊脸。
而他也看到了我,他刚抬手向我挥来,我立马落了窗户,不想与他打照面。
又遇到那个瘟神了,我有预感,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平。
我立马派人打听了消息,没想到林仲樾居然是状元,皇兄他们殿试的时候,难不成是看脸的?
我心下怀疑,但这更让我觉得林仲樾此人不简单。
当天夜里,我正洗完澡准备就寝,突然一个响动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身为暗卫的直觉,让我立马扔出暗藏的飞镖,直往黑暗中而去。
果然,一个人影躲开了我的飞镖,从黑暗中走了出来。
“小霜霜,这么久没见,你还是喜欢用飞镖来招呼人啊!”
这么欠扁的声音,除了林仲樾,还能是谁?
我一身防备的姿态,“这是公主府,你来做什么?”
林仲樾却充耳不闻,像进自家后花园似的随意,“对哦,小霜霜如今是公主了,不是当初那个要暗杀本公子的刺客了。公主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一别三个月,都隔了数百年了,微臣想您想的心都碎了。”
林仲樾顶着那张漂亮的俊脸,说着如此肉麻的话,真真不忍直视。
我眯了眯眼,这是我的公主府,林仲樾不敢对我做什么。
“放肆!这里是公主府,你一个新科状元,夜闯公主府,不怕皇兄将你问斩吗?”我凉凉的开口。
“公主的脾气还跟原来的小霜霜一个样,对微臣如此狠心,动不动喊打喊杀,微臣好伤心啊……”
看着眼前这张 的俊脸,拿捏着委屈和伤心,真是辣眼睛。
“好好说话!没事赶快滚!”我怒道。
林仲樾一顿,而后走到我跟前,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:“臣若说了,公主可愿允臣?臣想尚公主,公主可允否?”
低哑的声音,深情专注的眼神,我的心陡然一动,这家伙真会用脸迷惑人!
我撇开了眼,稳稳心神道:“小小的状元竟敢肖想本公主,这可是以下犯上!”
随后他不等我回话,一个跳跃,从窗口飞了出去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这家伙怎么就不肯放弃呢?
不过,公主府的护卫该换一换了,让林仲樾来去自如,这帮人真是白领了本宫发放的俸禄。
一个月后,边疆急报传来的时候,我正与皇兄在下棋。
但皇兄看完急报后,气的摔碎了桌上的杯子。
我捡起急报一看,原来匈奴人得知我朝政局不稳,在北部边境发起战争。如今守卫边疆的何将军,身受重伤,而他的两个儿子已经战死沙场,朝廷急需派个新的将领过去主持大局。但朝中目前的将领,都镇守各个边关要口,倘若派去,怕会引起周围各国注意,一旦他国联合围剿大齐,齐国危矣!
我心下思忖片刻,主动向皇兄提出,让我去北部边境接替主帅的位置。我虽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,但至少我会武功,且镇国公主的身份,也会让我朝将士有一个定心丸。
皇兄很是犹豫,他总想让我过安逸舒适的生活,不用再刀口上舔日子,没想到如今却又要我去战场杀敌。
其实,我觉得能为大齐效力,是我的荣幸。以前杀人是听命 ,去战场杀敌,那是保家卫国,性质不同。
皇兄最后答应了我。
等到皇兄把封我为女将军,去北部边境抗击匈奴的消息告诉朝廷之后,朝野震惊,至于那帮大臣想什么我不知道,只是,当天晚上,林仲樾又一次深夜里不请自来。
林仲樾今日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,一身黑色夜行衣,冷着脸皱眉问我道:“公主当真要去抗击匈奴?”
我正收拾着行李,回答道:“那还能有假?圣旨不都说明白了吗?”
林仲樾一把拉住我收拾的手,怒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非要你去?满朝文武百官,为何非要你一个女子去打什么匈奴?战场那是开玩笑的地方吗?”
这是我头一次看到林仲樾发怒的模样,而今他的眼眸满满盛着怒火,亮得惊人。
我甩开他的手,“林大人,请自重!你这是在质疑我皇兄的旨意吗?再说,林大人忘了本宫之前是做什么的吗?战场杀人可比当刺客杀人更天经地义些。”
林仲樾动了动嘴,艰难道:“公主,你本可以不用走这条艰辛的路的。如果你是为了躲我,林某此后绝不打扰,你别去好吗?”
这话听的我一震,走不走这条路,不是我能选的,我连出生都不能选择,我的路又岂是我能随心所欲的?
“林大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,望林大人尽早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,早日娶妻生子,莫要在无望的人身上,浪费精力。”我冷声道。
林仲樾最后看着我的眼神心疼又复杂,而后没再说话,转身离开。
我想,他这次该放弃了吧!
也好,这样一次性彻底伤他的心,断了他的念想,总好过他苦苦等候却等来我战死的消息强。
半个月后,我来到了北部边疆,先让御医尽快救治何老将军,而后根据地形和敌我双方情况,与军中将士共同商谋,而后在一天夜里发起突袭,烧了敌人的粮草,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。
那一场仗,我们打了三天,一下子洗雪之前数次败仗之耻,也让士兵们重新燃起斗志。
军中将士本对我的些许怀疑,在这一场战后彻底消散。
但很快匈奴人就反扑回来,我们与他们断断续续打了有半年之久,匈奴人骁勇善战,但在半年里,我把暗卫杀人的那一套本事教给士兵,杀敌率递增,战场局势扭转,匈奴被我们打怕了,但依旧不肯撤退。
忙碌的战争,让我在半年里很少想起林仲樾,但夜深人静之时,我偶尔会想这家伙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青楼楚馆与花魁嬉戏,当然也有可能娶妻生子,夫妇和谐。
林仲樾大概已经忘了我吧,失望吗?
不失望,我本就一身杀孽,何故要拖累他?
这一日,有人送了五百担粮食到军营,我本以为这是朝廷派发的粮食,没想到是林家送来的。
来送物资的领头人是林家管家,他递给我一封信,我狐疑地打开了信,里面那一手张扬的字体,与林仲樾嚣张跋扈的模样如出一辙。
三页信有两页在叙述想思之苦,在他的笔下,一花一草一木皆有我的影子。直到最后一页才大概说了几句朝廷半年近况,终了还不忘问我,何时愿意屈尊嫁给他。
我撇撇嘴,这家伙居然还没放弃,心下那隐秘的欢喜,让我下意识地想要掐断。
我把信收起来放在一边,林管家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公主,您不给公子回封信吗?”
我一愣,还得回信?
林管家看出我的不愿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公主,公子说了,要是您不给他回信,他就让老奴把那五百担粮食再拉回去。”
我皱眉,这果真是林仲樾能干出的事儿。
我想了一下,提笔在纸上回了一个字“阅”,而后扔给林管家,管家笑眯眯地带队回去复命。
有了五百担粮食,将士们的米粥可以换成米饭,多吃点饭,才有更多力气杀敌。
两个月后,林管家又来了,这次他带了五百头牛羊,营中将士看到了牛羊来了,开心的不得了。
林管家递给我信的时候,我的副将站在旁边笑道:“将军,这林公子对您可真好,属下们也能跟着能沾光。”
我打开信,三页纸在叙述相思,一页纸在控诉我回信回得太敷衍,只有三两句话说了朝堂近况,最后还不忘问我,什么时候愿意嫁给他。
看着林管家等待回信的模样,我拿起笔,刚准备再回一个“阅”字,没想到林管家开口道:“公主,麻烦您这次多写几个字,公子说了,倘若公主回得字在五十字以内,让老奴全部带回那批牛羊;若字数超过五十,不满一百字,老奴只能留一半下来;只有超过一百个字,老奴才能将牛羊都留下。而且,公子特地吩咐老奴,倘若公主的信太过敷衍,那他伤了心,也就不愿总往这儿送物资了,毕竟林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。”
听完这话,我捏紧了拳头,真想把林仲樾揍一顿,这家伙真是越发得寸进尺了。
看到我一脸不情愿,我身边的副将先嚷嚷起来。
“将军,不就几个字儿嘛,咱不能看着到嘴的牛羊给跑了啊!士兵们可都在磨刀呢,就等着杀了。”
“是啊,将军,大丈夫能屈能伸,您就回个一百个字儿给林公子,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好东西呢!”
我抬眼瞪着那两个副将,这两个家伙为了那么一口吃的,就这么无耻的把我卖了!
林仲樾,算你狠。
我提笔,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在纸上,骂完了也不过才聊聊四五十个字。
此刻我已经不知道写什么了,不知道这家伙每次写信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的?
我绞尽脑汁,写了几句边疆战事情况,总算凑足了一百个字。
林管家接过我写的回信,笑盈盈地点点头,“那老奴先回去复命,公子可是日夜盼着呢!”
我那两名副将也总算放下心来,去宰杀牛羊了。
晚上大伙儿吃着烤羊肉,喝着酒都开心的大笑,我看着眼前喷香的羊腿,真真是有点难以下噎。
入冬之际,林仲樾为大军送来抗寒的衣物和酒肉,如今林仲樾已经成了军中的大财神,看到他们的商队,军中将士们比过年还开心。
这次林管家还特地为我带来了一件金丝软甲,不仅能御寒,而且刀枪不入,据说这件衣服是林仲樾特地让人为我准备的,耗时半年之久才完工。
我心下叹息,这家伙拿钱砸人的姿态,真让人难以拒绝。
只是听到林仲樾让我回信的字数一下子从一百字上升一千字的时候,我心下那点感动立马荡然无存。
我当场直接拒绝,朝廷的公文我都没写过这么多字,这个林仲樾是存心拿我寻开心是吧!
可是林管家还没说话,我手下那群副将比谁都急。
然后我身边的哼哈二将把林管家请出去后,给我出谋划策,他们见我态度坚决,于是二人连夜为我赶了一封荡气回肠的千字信,第二天一早递给我,让我抄了一遍算作回信。
但是吧,那什么“大漠的星空让我想起了你的眼,草原的月亮恰似你的脸庞”这种话,我一边抄,一边恶寒。
还有些更过分的,我实在抄不下去,气得扔了笔, 不干了,谁爱写谁写去!
我那两个副将一看我甩脾气,就立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“将军,属下要是写的字那林公子能喜欢,属下一天写万把字都乐意啊!可是,属下写的没用,林公子只要您写的,您这可是一字千金啊,您看看外面的将士们看到酒肉和冬装那眉开眼笑的样子,您就算不为了我们,也要为这五十万大军想想……”
得,每次都是这一套。
林仲樾,算你狠,你人都没到,我的心腹已经为了你都叛变了!
我认命的提起笔,把他们写的太肉麻的删除,勉强能入眼的抄上,好不容易交了差。
拖林仲樾的福,现在五十万大军人人都知道他对我的心思。
不过也亏得有他,今年将士们的确过了个好年,吃得饱穿的暖,这已经是极好了。
第二年春天的时候,我们与匈奴又大战了几个回合,好几回,那刀剑都呼到我身上了,亏的有那金丝软甲,我才没受什么重伤。
匈奴人对我恨之入骨,那匈奴的首领戈尔斑偷袭几次不成功, 地抓了边境大齐百姓五百名作为要挟。
看着老弱妇孺在他的刀口下一个个倒下,我忍不住用自己去换他们。我手上的人命那么多,倘若用我一人能换五百条性命,那也不算亏。
将士们都拦着我,但我给他们使了眼色,毕竟我的武功不弱,借此机会,倘若能引发匈奴内乱,趁机一锅端了,也不错。
即便如此,我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。在一番苦战后,我忍着药效发作的痛苦,用刀扎向 ,只为保持清醒而后纵火,引起匈奴内乱。那时我的神智已经濒临崩溃,体内燥热的痛苦,折磨的我趴在马背上苦苦挣扎。
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林仲樾,那时我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,我只能本能的寻找凉快的源泉……
待我睁开眼时,身下的清凉让我心下一凝,昨日的种种 脑中。
只是还没等到我接受眼下的现状,腰间一个陌生的手掌让我恨不得立刻将其扭断,我刚准备抬手动作,耳边一个低哑的声音,吓得我脑袋里“轰”地一声。
“霜霜公主,昨日的您,可是好热情啊!臣身子 ,您瞅瞅,满身都是您留下的痕迹。”
我僵硬地转过头,林仲樾那张妖孽的脸配上那满满控诉的神情,以及他脖子和胸膛的暧昧的痕迹,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,昨日的荒唐都是真的。
我脱口而出,“怎么是你?”
林仲樾听到我的话,呼吸一顿,“怎么,是林某,公主很失望?那公主希望昨夜是谁?”
此情此景,我脑子已经卡住,对于他的问题,我一个字答不上来,我不想此刻不着寸缕地跟林仲樾讨论这种问题。
我立马起身,穿好衣服,在我要出门的时候,林仲樾叫住了我。
“公主不打算给微臣一个交代吗?”声音中带着漫不经心,还有一丝冷意。
我背对着他,本想开口说“我会负责”,但胸口猛然的一痛,赫然提醒我体内还有另一种慢性毒药。
如果我没有命许他未来,还是不要给他希望好。
我动了动唇,最后什么都没说,便掀开帐子走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,林仲樾是奉皇命来这儿当军师的,昨日他刚到军营,就听说了我被俘的消息,而后立马调遣五十人随他去营救我。后来他们在半道上遇到了我,那时我已经神智不清, ,林仲樾用自己的大麾裹住了我,将我带回了营。
我让军医替我诊治,倘若我这毒还有解法,那我就能给林仲樾一个交代了,否则,我只能当个不负责任的 。
军医看过后,紧皱眉头,因为何老将军的二儿子就是因此毒而亡。
此毒无解,军医告诉我,我最多只能活七天。
我让军医为我保密,毕竟主将病危,会动摇军心,且林仲樾对我执念颇深,我怕他做出傻事。
其实,对于死亡,我并不觉得害怕,前半生做暗卫,杀过的好人坏人无数,后半生做了将军,刀下 只多不少,我早已做好死亡的准备,而今,能活到今天,是老天格外开恩了。
林仲樾后来再来找我的时候,对那晚的事儿,我避而不谈,但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再是原来那般横眉冷对。
毕竟就剩几日可活了,对于此生唯一热烈追求过我,也让我唯一心动的男子,我是心存感激的。
但是,一切都太迟了,倘若我们相遇在八岁之前,我还没做暗卫,手上不曾沾染献血,我还是那一尘不染的模样,恐怕,我会接受林仲樾,可惜的是,这个世间没有如果。
林仲樾见我不想谈那日的事,也闭口不提。他把八卦阵法用在了战场上,匈奴人头一回见到这个,方向顿失,对我们而言犹如瓮中捉鳖。
戈尔斑犹如困兽般在林仲樾的阵法里挣扎,最后他忍无可忍大叫道,“我戈尔斑死了也要拉上个垫背,你们的主将,已经服了我族独制秘药,此药无解,哈哈!李秋霜,三天后,你就会七窍 而亡,我要你大齐的镇国公主为我族陪葬……”
将士们的目光都聚在我的身上,尤其林仲樾那眼中的惊愕让人难以忽略,我皱皱眉,动摇军心,当诛!
我扯过身后的弓箭,对准阵法中的戈尔斑,“咻”的一声,戈尔斑中箭而亡。
“杀!”随着我一声令下,所有将士扑向敌寇。
那一场战,把匈奴彻底打垮,他们退回了草原,而我在下战场后,立马被林仲樾拉住。
我知道他要问什么,可惜,我已经体力不支,在林仲樾的惊呼声中,晕了过去。
再迷迷糊糊醒来时,我正在马车上,身旁是林仲樾,我皱眉看着他,想要开口,却十分艰难。
林仲樾发现我醒来,看出我想说什么,抓着我的手道:“小霜霜,你一定要撑住,我们去找最好的大夫,一定能救好你。”
我想说,不用了,但林仲樾抓着我的手继续道:“公主,你还没对我负责呢,可不能就这么抛下我。我想清楚了,公主不愿对微臣负责,那臣就以下犯上,对公主负责吧。反正,臣想以下犯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。而今,你我已有夫妻之实,哪怕 来,我都不放手!”
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林仲樾除了嬉皮笑脸和冷静严肃以外,第一次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。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含泪,嘴角勉强的笑容,看的人甚是心疼。
我努力开口,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:“忘了我吧,我罪孽深重,死不足惜!”
我最后的记忆,就是林仲樾落泪的眼眸,和不停摇头的坚持。
我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,只是常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
“公主,臣为您更衣,泡个药浴,您若不说话,微臣就当您答应了啊……”
“公主,您说微臣肖想您是以下犯上,怎么办,现在微臣天天都想以下犯上。”
“公主,神医说你的毒有法子解,只是很痛苦,你若怕疼,就告诉微臣。”
“公主,神医要用以毒攻毒的法子,你这药喂不进去,要不我喂你吧!这事儿,臣真的不是想占您便宜,您醒来后可别怪臣以下犯上!”
“公主,一个月的治疗总算结束了,可是您为何还没醒来?”
“公主,您若再不醒来,臣每天亲你一下可好?您若怪林某不顾您的意愿,以下犯上得罪了您,您就赶快醒来治臣的罪吧!”
等我终于从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亮后,挣扎地睁开眼睛,眼前的林仲樾正闭目休息。
今日的他穿了一身蓝色锦衣,这家伙永远知道自己穿什么能凸显自己的美貌。
他瘦了,眉头轻蹙,脸色也是苍白的,唇色居然微微发青。
我皱了皱眉头,我若没记错,这家伙好像说过,在以毒攻毒时,他以唇渡我,喂我喝药。
这个 ,那可是毒药,他怎么能乱喝?
林仲樾只是小憩了一会儿,当他睁开眼后,恰好与我四目相对。
林仲樾揉了揉眼,而后发现我醒了,激动地握着我手哭诉道:“公主,您总算醒了,微臣等您等的好苦啊……公主,您怎么能这么狠心,抛下了我……”
他这拖腔怪调的,让我这刚醒的脑袋炸哄哄的疼,且这口气,怎么那么像哭死人的?
林仲樾还在继续哭唱,我已经脑门儿直跳,我立马抽回了手,看着窗户的方向想纵身一跃,可林仲樾比我更快,搂着我的腰控诉我的始乱终弃。
我别扭了半天,才吐出一句:“我没想始乱终弃,我想负责来着。”
我皱皱眉,刚睡醒,就要面对林仲樾的连串问题,我脑袋又突突地痛。
“你若再喋喋不休,本宫就反悔了!”
“公主,你不能出尔反尔,您刚刚还说要对微臣负责呢,而今……”
这家伙永远这么聒噪,我一把揽住他的腰,吻上他的唇。
耳边终于安静了。
林仲樾的嘴唇香甜柔软,我忍不住 一下。
林仲樾身子一僵,推开了我,此刻他满脸通红,随后便飞快的往门外而去。
啊,害羞了!这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。
皇兄得知我活了下来,特别开心,他知道林仲樾对我的心思,于是在我们回朝后为我们二人赐婚。
我们大婚当日,婚礼极为奢侈。原本我不想如此奢靡,但林仲樾说,不能委屈了我,但我怎么看,都觉得这场婚礼他是不想委屈了自己。
婚后,林仲樾成了附马,在朝中只担了闲职,但他正式接手林家的产业。
婚后我才知晓,林家果然富可敌国,我以为皇兄会眼红林家家产,但皇兄告诉我,林仲樾为了能娶我,已经将一半家业捐给了国库。
得知此事,我心下愧疚,但林仲樾在婚后一个月就带我参观了林家的金山银矿,而后一脸得意的道:“皇上总以为我把一半家业捐了,其实那些只是林家的一小部分家产。媳妇儿,这儿才是咱家的宝库,往后都是留给咱们儿女的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算了,还是不要告诉皇兄这个扎心的消息吧,毕竟林仲樾给的已经够多了。
由于身子亏损,我身体想要 生子很是艰难。
每每如此,林仲樾总是安慰我,他说,只要我们二人相亲相爱,和和美美就好,活着的时候咱们使劲儿花钱,百年之后,林家剩下的家业可以送给大舅子。
只是每次他看到别人家的孩子,那眼中是藏不住的欢喜和羡慕。
我本想为他纳个妾,到这家伙因为此事,与我摆了几天的臭脸,最后还是拉着我闹了一宿才消气。
五年后,我终于成功生下一个女儿,林仲樾却被产房那么多的血吓得差点晕倒。
看着襁褓里娇 软的人儿,他笑的合不拢嘴,为女儿取了小名娇娇。
娇娇特别粘我,每天都要与我一起睡,只是这小丫头占有欲极强,为此林仲樾曾与女儿为了谁能与我同寝,斗智斗勇。
偶尔,林仲樾会在女儿睡着后,摸回床榻,可惜娇娇睡相太差,一晚上横七竖八,把林仲樾折腾的苦不堪言。直到娇娇终于将她亲爹踹下床后,她爹才一脸郁闷的滚回了隔壁房间。
又过了五年,我生了个儿子,娇娇已经五岁多了,面对出生的弟弟,娇娇很焦虑,生怕我被弟弟抢走。林仲樾终于眉开眼笑,毕竟他觉得有人能正大光明地成为娇娇的劲敌。
后来,他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,一儿一女两个排在前面,他的地位就更低了。
这天,娇娇在教训弟弟,让他不能老粘着 ,林仲樾点点头,表示附和。
而后小姑娘矛头一转,对她爹道:“还有你,都这么大人了,还跟我们抢娘,爹你好意思的?再说,男女不可以睡在一起,从今天起,我跟 睡,爹爹跟弟弟睡。”
林仲樾皱了皱眉:“娇娇,这话就错了, 是我媳妇儿,我是他相公, 自然该和我一起睡的,反而是你们两个小东西,长大了要独自一人睡,不要总粘着我的媳妇儿。”
小丫头眨巴眼睛问道:“那我以后有了相公也要和他睡吗?他若是和弟弟一样尿床怎么办?”
林仲樾不走心的说道:“那你就找个不尿床的相公不就行了吗?”
我瞪了林仲樾一眼,这人都教孩子啥玩意儿!
没想到几天后,我们家娇娇真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,一脸开心的跟她爹说道:“爹,我找到个不尿床的相公了,今晚我要跟他睡!”
林仲樾气的脑门儿直跳,“休想!”
娇娇大哭,直到小少年的家人找来才罢休,从此以后,林仲樾再也不跟闺女说小相公的事儿了,只是娇娇总是很坚持,毕竟她要找人陪睡。
为了歇了闺女早嫁的心思,林仲樾最后忍痛从主卧搬出,从此以后,主卧成了小姑娘的专属。
每当夜深人静,小姑娘睡着后,林仲樾就会抹黑来到主卧,将我一把抱起,带到隔壁。
“你这天天做贼似的,不累吗?”我问道。
“霜霜,你都不心疼我,任由娇娇那个丫头欺负我。”林仲樾一脸委屈。
“这话说的,谁当初说,姑娘就是要娇养的,我养的姑娘要和我一样,嚣张厉害!现在如你愿了,你还有什么不满?”我笑道。
“霜霜,你变坏了。我不与小丫头计较,但今晚,我会让你下不了床……”
这家伙,总是这般肆无忌惮。
我曾问林仲樾,为何会喜欢我?
林仲樾笑道,我也不知道为何,但是我觉得前半生的浪荡,就是为了后半生有机会遇到你。
我皱皱眉,听不懂。
他问我,倘若不是他这么死缠烂打,是不是当真我不会考虑他。
我点了点头。
林仲樾不高兴了,又问道:“公主究竟是因为喜欢我才嫁给我,还是因为我死缠烂打,公主不得已才嫁给我!”
我看着林仲樾眼中快要飞出的怒火,无奈的笑道:“倘若不是你的死缠烂打,我又怎会知道被一个人喜欢和牵挂的感觉,更不会知道原来我也会为一个人心动。感谢你没有放弃我,哪怕我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时候,你都没放弃我。林仲樾,谢谢你,还有,我爱你!”
林仲樾开心的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,最后,拉着我在月光下 。
林仲樾说,在月光下 ,有情人可以长长久久。
我抬头扫了一眼那轮新月,月有阴晴圆缺,指望月亮,是不是有点不靠谱。
不过此刻氛围正好,我还是莫要说那些扫兴的话,只要林仲樾开心就好。
番外请看《驸马谋:我的痴缠不是孤军奋战(林仲樾番外)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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